麻国庆,男,汉族,人,大学和东京大合培养博士。现为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院长、教授、博导。教育部高等学校民族学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首席专家、国家民委第二届决策咨询委员、中国民族学学会副会长、中国艺术人类学学会副会长、少数民族研究会副会长。“长江学者励计划”特聘教授,入选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第二批万人计划哲学社会科学领军人才、国家民委领军人才。
代表著作有:《家与中国社会结构》、《走进他者的世界:文化人类学》、《永远的家:传统惯性与社会结合》等,在《中国社会科学》、《社会学研究》、《民族研究》等国内刊物,以及《文明21》(日本)、《比较民俗学》(日本)《Chinese Sociology and Anthropology》(美国)等国外刊物上发表中、英、日论文数十篇。
2017年7月20日是云南大学第九届民族学/人类学研究生田野调查暑期学校学术部分的最后一天,中央民族大学麻国庆教授应邀出席,为暑期学校理论授课部分画上的句号。
伊始,麻教授用幽默的语言调侃了昆明大雨天气之余,也成功了引出了其的主题《全球社会与跨区域社会体系——以环南中国海区域为中心的丝绸之研究》。麻教授用“全球化”的概念入手来开始他的,麻教授首先指出任何一个“社区”都进入“全系”,即先有社区,再有全系,进而指出费老先生的《江村经济》把“社区”的人类学研究推向了现代意义之上,其真正的影响在于一个传统的农村社会如何与现在资本主义对接的问题之上,《江村经济》所反映出农村社会并非完全是一个封闭的社会,它有它的性。
麻教授还强调了费孝通先生关于“全球化和地方化”的研究,费先生晚年提出的“文化自觉”,即不同世界中的不同文化如何能够认识,,也就是说文化自觉地概念与全球化的概念是相对应的。全球化并没有带来我们认为的同质性问题,相反,很多民族文化都在,民族的文化认同得到加强,通俗的讲全球化就是一个“文化加文化”的过程,也是一个文化生产和创造的过程。
除了概念之外,麻教授还提到费老的研究方论,即首先在中国社会的定量研究必须要有定性的基础;其次必须对研究主体既进行分类,要有一个相对明晰的分类体系;第三个方面就是分层次进行研究,整体和部分是一个有机整体,通过部分和整体关系的观察与研究,来了解整体,凸显个体。的内容主要分为以下五个部分:一、全球社会与“一带一”战略;二、海域研究与海上丝绸之;三、跨区域社会:全球社会的基础;四、跨区域社会体系与社会文化基础;五、以社会网络为连接纽带的跨区域社会体系。
麻教授师从费孝通先生,深受费老影响,用其三篇文章引出全球化的主题,费孝通先⽣认为:我们⽣活的世界都已被纳⼊到全球化的世界体系中,但发端于世界的全球化浪潮,在非世界接受文化的同时,也应当通过自身的文化个性来予以回应,即全球化与地⽅社会之间存在着⼀种互相对应的逻辑关系。
1999年费老在全球范围内提倡“和⽽不同”的⽂化观,从而在2000年提出了“全球社会”的概念,即“文化间的对话”与“和而不同”的全球社会。如今的全世界人民共同面临的社会问题如核武器、人口爆炸、粮食短缺、资源匮乏、民族纷争、地方冲突等,严重着人类社会的发展与全球化进程。所以不同的国家、民族、教、⽂化的⼈们,如何才能和平相处,共创⼈类的未来,这是⼀个严峻的课题,而全球化过程中各⽂明之间的对话和多元⽂化的共⽣,是建⽴全球社会的共同,因此“和⽽不同”也成为处理不同⽂化间关系的基本原则。
对于当前中国的现状来说,用全球化的概念来解释来现代中国社会是比较恰当的。如中国提出的丝绸之“一带一”的重要概念,将对中国甚至世界上很多国家的经济、社会、产生重要影响。麻教授重点强调海上丝绸之与华南到东南亚研究的重要性,作为整体的华南与东南亚社会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使南中国海成为了⼀条地理、⽂化和民族的纽带,连接着中国南部、中南半岛、东南亚群岛等三⼤区域,⾃古以来持续进⾏⽂化和民族的互动。⼭地⽂明、河流⽂明及海洋⽂明的纵向的历时性的互动和影响与横向的跨区域碰撞和交流,共同塑造了作为整体的华南与东南亚社会。
作为“海上丝绸之”的核⼼辐射区域,中国与东南亚地区长期的族群互动、⽂化交融与社会交往共同构筑了整体性与多样性并存的多中⼼⽂明体系,为当代构 建21世纪“海上丝绸之”提供了重要的社会⽂化基础。“海上丝绸之”研究不能仅局限于具体的经济活动,还要考察⼀些重要的社会、⽂化和族群纽带,及其在时间上的变迁和空间上的流动。即从地理⽂明的视⾓切⼊,结合中国与东南亚⽂化交流的发展脉络和社会交往的时空过程,对华南及东南亚社会进⾏连续的整体性思考。
民族学、人类学自产生伊始就与海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代人类学还得从海岛起航,麻教授提到很多知名人类学者对于海岛族群研究的例子,如1898——1899,英国人类学家哈顿对托雷斯海峡的研究,这是民族学田野调查的开端,后来的弗斯对南太平洋英属美拉尼西亚诸岛的考察,鸟居龙藏、马林诺夫斯基,以及后来米德等通过对生活在岛屿的族群进行田野调查,最终形成了影响整个人类学界的学术著作,也正是人类学家的调查,让不同的族群被世界所认知,也让他们不同程度地加入了全球化的浪潮。
麻教授将南海称为“环南海”,他认为“环南海”在亚洲地区的贸易中所起的作用堪比地中海,所以他把“环南海”又称之为“亚洲地中海”。接下来麻教授用大量的图片来介绍了环南中国海域研究以及海上丝绸之海域的研究,提到了老师对南海地区(三亚)回族的研究。
麻教授在这一部分总结到海上丝绸之的研究,应该是一个抽取和剥离各种文化和社会网络的过程,要强调“”的多重性,麻教授以潮汕等地的移民为例指出海上丝绸之的研究不能局限于具体的经济活动,而是要考察⼀些重要的社会、文化和族群纽带,及其在时间上的变迁和空间上的流动。海上丝绸之作为⼀个区域交往合作的时空过程,以资源共享机制为落脚点,构建合作共赢的⼈⽂价值为目标。围绕历史、⽂化、贸易和⼈⼜四个维度,资源共享机制与人文价值两个关键问题,历史与现实、⼤陆与海洋两组基本关系展开研究,海上丝绸之亦是⼀条移民之、教之、民俗之、艺术之。
麻教授随后对海陆之间的文化研究进行了反思,中国传统的知识体系中,往往从⼤陆⽂明的⽴场出发,以儒教、华夏等中原或中⼼的⾓度来认识我们周围的世界。但“中⼼”和“周边”是两个灵活的、相对的概念,在这⼀区域,“周边”的概念在不同民族,以及各族群的互动中,又有着新的内涵和外延。基于⼭、⽔、海的复杂关系,开拓从南岭⾛廊到环南中国海的区域研究,也就是把民族⾛廊地区,少数民族社会、跨越国界的华⼈社会、东南亚与中国华南交往体系放在⼀个体系下研究。
“全球社会”的概念是费孝通在2000年国际人类学与民族合会中期会议上提出的,其主要讨论了全球化背景下不同民族、不同文化如何和平相处的问题,麻教授重点指出作为跨区域社会的丝绸之是全球社会的重要,我们探讨中国环南中国海区域社会体系的形成逻辑以及结构特点,归根结底是为了关照区域中的人及其活动,也就是说从社会整体与文化的角度去思索区域主体发展问题。而跨区域社会体系的形成,正是全球社会的组成部分。麻教授强调山海之间的华南与东南亚的区域网络研究不是局限于具体的时空条件,而是考察⼀些重要的关系、结构、网络在时间上的变迁和空间上的流动。
近代以来,以社会网络为代表的区域联系越来越为现代民族国家的疆界概念所遮蔽,民族国家作为新时期的历史主体,开始创建以帝国版图为基础的“区域”,然而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国家间界限势必被空前密切的经济交往所打破,错综复杂格局与利益关系使得我们必须重新思考环南区域的整体性。
这一部分麻教授主要介绍了三个问题即:跨区域社会体系的涵义、跨区域社会体系的研究基础、跨区域社会体系具备的⾃然⽣态与⼈⽂⽣态⾯向。首先在跨区域社会体系涵义中,麻教授强调从我国华南,西南到东南亚的环南中国海区域经过历史上复杂的族流和社会交往,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格局。
在环中国南海区域发生的所有人文交流的时空过程,不仅形塑了区域文化生态,同时还具有社会整合的功能,重点强调“网络化的社会区域体系构成了讨论环南中国海域社会整体性的方基础。并且跨区域社会体系是超越一般层次社会单位的全球社会的组成部分,所以在当今全球化迅速开展的背景之下对于任何一种社区单位层次的简单概括,都不足以分析当前世界体系中复杂的交叉性特征。而且现代国家的边民正在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局面,所以以民族国家为前提的地缘及族群文化多样性的研究需要重新审视。
在对跨区域社会体系的研究基础中,麻教授主要从交错地带与跨国社会领域,通道与圈域,区域亚洲、文化中国以及世界单位三部分进行。其中麻教授本身曾经用“跨国文化圈”这个概念讨论过包括华人字在内的跨地域族群问题,在全球化过程中,华人的文化认同和传承是同根的跨国文化认同的重要参照物,但是东南亚社会并非祖籍地社会的“移植”,而是在当地社会脉络下再建构的历史过程。
因此在跨区域社会体系的研究中,应该提倡突破传统的视角,转而从“海域意识”出发来思考从华南到东南亚这片区域的整体性与多样性。区域社会结合的具体方式及功能实际上可以和上述不同类型的社会网络和圈层结构联系起来。不单要讨论这个区域的文化传统以何种⽅式表达自身的特点,分析社会网络的结合形态。还要考虑到现代民族国家对民族、国家、区域概念的重塑,即从社会结合与国家整合的视野来分析跨区域社会体系形成的社会文化基础。
在跨区域社会体系具备的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面向这个问题方面,麻教授直截了当的指出跨区域社会体系,其形成实际上借助了民族国家形成前的区域传统惯性,具体分为⾃然⽣态与⼈⽂⽣态两个⾯向。从这两方面出发,麻教授强调⽣态的唇齿相依,族群关系上的⾎脉相亲,历史长河⾥的与共,社会⽂化上的相互交融,都使得环南中国海区域成为了超越国家与民族边界的整体社会。并且频繁的⼈⼜、商品、信息、⽂化的流动与交换所带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链条成为维系区域整体的基础。⽽这些关系链条经过市场、族群与组织的长时段运作,衍⽣出多重社会⽹络及与之相关的象征体系,共同构筑了环南中国海区域社会的复杂体系。
在的最后,麻教授总结到,要创造一个“和而不同”的全球社会所涉及到的因素主要有:国际合作背后重要的因素是文化,文化的核心是交流、沟通与理解。只有理解他国,他民族、他文化,才能够接受、彼此尊重、才能保持世界文化的多样性、价值观的多样性。我们希望通过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的契机,把中国思想史中“和而不同”的文化推向东南亚社会甚至全球其他国家和地区,建立人类文化共生的心态观,创造和而不同的全球社会。麻教授以凉山彝族社会为例,讲述到当地人被疾病,卫生,等问题困扰,社会觉得存在很多棘手,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在田野调查中人类学者总会惊讶的发现社会自身的整合功能,我们的社会始终是一个向上的社会,因此把中国思想中“和而不同”的文化推向东南亚社会甚至全球国家和地区,建立人类文化共生的心态观,创造和而不同的全球社会。
答:这个问题有前提的两面,强调跨区域社会并不代表削减跨区域之下的社会研究单位(家庭,族,社区)。跨区域社会他是一个,针对的是这个跨区域里边所发生的事,人的交流,物的流通。并非所有的区域都是跨区域社会,比如把“社会区域”放到韩国日本这一区域就显得极不恰当。所以概念的使用一定要注意他的适用对象和范围。人类学与社会学与其他学科研究差异的一个地方就是一个“地方性”的问题,也就是这个地方的特殊性问题。
2、在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很好的处理了一个关于性的概念,老师能分享一下这篇文章的写作过程吗?
答:从“我们”80年代读书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族群这个词的,在研究民族问题时我们就用“支系”这一概念。但80年代中期“族群”这一概念引入之后就产生了一系列的新鲜思考,就觉得“民族”这个概念只是一个工具性的概念,其很难解释民族其他单位的问题。“民族”这一概念是中国的概念,与“族群”这一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一部分学这就认为可以用“族群”代替“民族”一词,把“民族”概念推到民族单位的范畴上去。但又有一个问题随之产生,即“族群”这一泊来品在多大程度上具有解释力,这一问题就出在简单的用一个运行的来讨论民族概念和一个单一的文化的概念里边来取一个族群本身的特殊性问题,那么这中间就缺少了“社会”环节。社会结构的稳定性对于民族学人类学的研究极其重要,有了社会结构的稳定才会有民族的特殊性。关键的问题是不能只从国家的角度来讨论问题,而是应该从社会这个中层的结构来解释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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