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王晖
柳叶刀尖,在心脏内密如织网的血管中游走、划动,一转一合间,使原本游走在边缘的患者,再次获得命运的眷顾,得以。
对于陕西省人民医院心外科副主任石践博士来说,在这块拳头大小的生命禁地手术,触碰到的是距离生命最近的地方。凭借精湛的医术、过硬的技能和对生命的尊敬,他用自己的仁心大爱,参与各类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千余例,为患者搭起了“生命之桥”。
大医精诚
棕色小竹片用丝线连结做成的名片,精致而特别,有一种贯通古今的沧桑和品质优雅的温润。
“石践,医学博士,陕西省人民医院心血管外科副主任”,短短几行隶书字体,成为石践20多年来从事临床工作的最佳注解。
天蓝色冲锋衣,深灰色休闲鞋,站在记者面前的他,一身轻松的户外装扮,很难让人将眼前的这个人与手术室里和死神作战的外科医生联系起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谦和的医者,在四方手术间内,三尺手术台上,用娴熟的技术和炽热的爱心为患者筑起生命屏障。对每一台手术,他都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多次主刀完成高难度心脏血管手术,竭尽所能最大限度地救治患者。
心血管外科是临床医学中风险最高、挑战性最大的科室之一,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患者生命,被形容为“在刀尖上跳舞”。在这个特殊的舞台上,石践的表现可谓是十分精彩。
前不久,家住西郊67岁的王大妈因为冠心病,引发了急性心肌梗死,两个月前在其他医院先后植入了三个冠脉支架,第二次支架放入后次日,超声诊断发现她的心脏里破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即医学上的室间隔穿孔,这是冠心病一种少见但极为严重的并发症,24小时内死亡率达24%,几乎一半的人会在发病一周内病故。
在多家医院求医无果后,王大妈找到了陕西省人民医院心外科,接诊后,石践带领冠状动脉外科专业医疗小组立即对患者病情进行了综合分析,为其制订了详细的个体化治疗方案。
多年来的专业素养,让技术团队敏锐地判断出了老人的最佳手术时机。在心脏外科主任蔡振杰教授全程指挥下,冠脉专业医疗组制订了全面的手术和术后预案,由石践亲自主刀,进行冠脉搭桥手术、室间隔穿孔修补、室壁瘤切除、左室成形术。无影灯下的六个小时,四个复杂的操作一气呵成,手术顺利完成,石践又一次在实践中展现了他的专业才华。
“是你们让我又有了妈!”没有华丽的辞藻,王大妈女儿含着热泪的话语,让石践感到,身上担负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患者将唯一的那颗心脏都放心地托付给了我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用生命去认真对待他们呢?”
性命所托,职责所在。石践和他的团队用专业的知识和娴熟的技能,尽最大努力为患者解除病痛。面对病人,他总是一丝不苟,他会仔细地听取每位医生的病情汇报,认真地查看每个病人,遇到疑难复杂的病人,视、触、扣、听,亲历亲为,详细了解病史,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药量再减半,好,34床病人怎么样?”采访中,石践的电话经常响起,即使在休息时间,也要指导临床工作,时刻关注患者的病情。“我的手机从来不敢关机。”石践深知,一个电话背后也许就是一条亟待的生命。
石践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个深夜了,不管是交加或是风啸雪寒,只要接到抢救病人的通知,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参与救治。常年的紧张劳累,使石践患上了强直性脊柱炎,而当身体恢复后,他又第一时间回到了手术台旁。
修技
在医术面前,石践就是一块永远也吸不够水的海绵。
1991年毕业于华西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后,石践被分配到陕西省人民医院工作,心外科主任蔡振杰教授等老一辈医疗工作者的专业,成为激励石践阔步前进的不竭动力。
与传统的心脏停止跳动的情况下进行冠状动脉搭桥相比,不停跳搭桥手术具有创伤小、术后恢复快、费用低等优点,最大程度地减少某些高危人群术后并发症的发生。
石践这样比喻心脏不停跳冠状动脉搭桥术的难度:“在跳动的心脏上进行精细的血管吻合,就如同绣师一边运动一边制作精细的刺绣作品,这个难度常大的。”
为了进一步优化高危人群的治疗效果,石践和他的团队严格把握适应症,在高危患者中进一步开展了不停跳搭桥手术,从而显著提高了治疗效果。
学无止境,石践并不满足于此。传统的心脏搭桥手术需要切开一个很大的伤口,增加了痛苦,让很多患者望而却步,不得不放弃,所以有了微创心脏搭桥手术。但是技术难度较大,医生只能在钥匙孔大小的地方操作,对外科医生医术要求极高。
2012年4月26日,石践和他的团队成功为来自陕北的68岁老人实施了微创心脏搭桥手术,这是陕西省首例微创心脏搭桥手术。该手术的成功完成标志着陕西省人民医院的心脏搭桥手术水平已经进入国内一流队伍。
2006年,经过精心选拔,石践等7人从全国200多位报名者中脱颖而出,获得中华医学会日本武田财团的“武田学金”,这个学金每年由中华医学会选派,在日本接受高级医学临床和基础研究的培训。当年,石践赴日本著名学府顺天堂大学,进行冠心病的外科治疗研究,在留学期间参与冠脉搭桥手术和各种心脏病手术500余例。
回国后,石践立即投入到工作中,将国外先进的和做法在科室推广,他和科室同事们相继开展了一系列的新技术,显著提高了手术成功率,获得了同行们的肯定。
2012年11月,石践赴美国克利夫兰医学中心(Cleveland Clinic Foundation,以下简称“CCF”)心血管外科进行了为期一月的学习,这是由CCF面向全球医生提供的一个高级培训项目,每年从全球3000多名报名者中严格遴选出600人,提供在CCF进行参观学习的机会。世界第一例冠状动脉造影和冠状动脉搭桥手术的完成,代表着世界最先进的心脏外科水平。
从那里,石践不但学习了世界最先进的心脏外科技术,也进一步深入了对本专业的的认识。
“一个实力过硬的心血管外科离不开四个环节:外科技术、麻醉、体外循环、术后监护。”石践告诉记者,多年来,省医院心血管外科之所以能够开展很多疑难、复杂的手术,与这四个环节的默契配合息息相关。而正是通过石践等人的努力,使这四个环节的从业人员形成强有力的团队,为救治患者提供的保障。
大爱
在我国,需要做心脏手术的病概每年有130万左右,这个数量还在逐年递增,而实际上得到治疗的不足十分之一,主要原因是心外科手术费用居高不下。
2005年4月18日,陕西省人民医院成立了心脏病防治中心,率先在全省打出了心脏病治疗的最低价格,一例心外科手术由原来的3万元左右下降到最低8000元,西安许多大型医院纷纷也降低收费标准,使陕西省心血管外科手术量明显上升,心外科整体技术水平也进入到全国先进行列。
为了给广大贫困先天性心脏病患儿争取治疗机会,石践和他的团队积极联系中国红十字基金会,合作开展14岁以下先天性心脏病患儿救助工作,每年都有近千名特困患儿来省院心脏外科诊断治疗,其中数百名特困家庭的患儿接受多项基金资助后实施心脏外科手术治疗。了每个贫困家庭患儿“花最少的钱,得到最好的医疗服务”,基金患儿手术成功率已达到了99.9%。
通过对心外科手术的不断探索,石践用行动向广大患者阐释着“大爱”这四个字。
回想起第一次主刀为患者做心脏搭桥手术,石践记忆犹新。多年前的一个国庆长假期间,省医院来了个急诊病人,点名要蔡振杰主任治疗,但是蔡主任当时在外地赶不回来,加上是国庆假期,找不到“外援”,于是石践第一次主刀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很成功,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石践回忆到。
一例例成功手术的背后,离不开石践长期以来自身苦练的“功夫”。要想用比头发丝还细得多的缝线,在两毫米的血管上精细缝合,只是依靠熟能生巧。为此,他经常挤出时间,不断提高精细缝合技巧,只有这样才能在面对患者的时候,不但精确缝合,更能节约时间,“因为,心脏手术在于分秒必争。”
“躺在手术台上,他就是一个病人,没有任何的社会身份在里面。”石践认为,医生要凭借自己的学识、经验和能力等救治病人,“我们在术前找患者家属签字,就一定要说明种种风险和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让家属心里有底,这样相互配合才能使治疗顺利进行。”
医学有句经典名言:偶尔治愈,常常安慰。其实,医学并非万能,与其他学科相比,人类的医学还尚不发达。石践说,当看到百般努力后患者的身体状态仍每况愈下时,医生也无回天之力。但对于医生而言,所能做到的就是积累经验,继续学习,尽最大努力患者生命。
石践白天承担了大量的临床工作,晚上陪伴在手术病人身边认真观察病情,深夜还要秉灯苦读。
工作之余,石践留给家人和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女儿经常一周见不到我几次。”石践苦笑道,“因为有太多东西需要你去学了。医学总是不断在进步,那就得去学习。”
正是依靠坚毅的、刻苦的学习和勤奋的工作,石践凭着扎实的心血管外科基础、严谨的行医态度,以及长期从事心血管外科临床工作中积累的丰富临床实践经验,对各种心脏疾患如先天性心脏病、瓣膜疾病、大血管疾病等进行了施救,尤其擅长冠心病的外科治疗,参与本专业各类手术2000余例,其中各类冠状动脉搭桥手术千余例。
妙手回春驱病魔,医德仁心满杏林。石践以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使心外科这朵“外科之花”在三秦大地上绚烂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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